金元浦:看看我的同窗 哲学家尚杰在说什么


2022年12月11日 07:19    来源:中外文艺理论与文化研究    作者:金元浦

       前言:我的同窗尚杰是我在读博士研究生期间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班的同学,一个当年的小帅哥,外表俊秀,身材英挺,不输今日小鲜肉。而且内里丰厚,思维前沿,很有些哲思意涵的风范。当年尚杰好像生活境况比我们其他人更宽松,我们一群“贫困户”总得干点小杂活,聊解生活燃眉之急。唯有尚杰,专心致意读书研究,畅游哲学天海之间,羡煞我等。前几日同学小聚,得见其肚腩微凸,稍显“丰腴”。然则风光依旧,同样倜傥潇洒。


       最近读尚杰公号“美的旋律”,看到他从高深的哲思下了点“凡尘”。特别是关注浪漫,不知这年近古稀的帅哥有什么新“机遇”。哎呀,帅哥什么时候都有人“粉”啊,叫人羡慕嫉妒恨呀。


       看看尚杰都在讲些什么……,我这里只是个提要,要全读,就去看他的原文吧。


— — 金元浦        


关于浪漫?最好不要加“主义”


尚杰


       究竟什么是浪漫呢?最好不要加上“主义”,因为“浪漫主义”的说法显得学究气。这是一种命名,诱惑我们给它下定义,但这是个圈套。一旦进这个套,活生生的浪漫内容就被锁住了。可这是一个两难,人们已经处于浪漫之中却浑然不知,得起个费力不讨好的名字,发明“罗曼提克”(romantic)的人一定是个知识分子,伟大的发明。汉译原本是直译,后来觉得没有中国味,就逐渐“浪漫”了,它已经成为汉语的一部分。


       “浪漫”,这名字费力不讨好,因为它不是科学命名。“浪漫”会骗了我们,因为它隐藏着差异极大的、激烈冲突的内容。公允地说,命名,或者“浪漫主义”是必要的,但完全概括它却是不可能的。我们得在名称符号与内容之间挣扎。法国诗人瓦莱里说得深刻:“酒瓶上的标签既不能醉人也不能解渴”,[1]因此,要以醉人和解渴的描述方式揭示浪漫,它深入人类情绪与情感的世界,它在人的里面。当我们用语言暴露心情时,心情见光了。一旦见光,一旦心情被语言置换,原滋原味的情绪反而消失了,这时我们开始讲道理。在这个意义上,浪漫是“非理性”的,并因此与启蒙时代追求确定性的、整齐划一的科学理想相悖。


       我这里对以赛亚.伯林的《浪漫主义的根源》做引子。通常提起浪漫,人们首先会联想到法兰西,这不符合事实,浪漫情调来自整个欧洲。在某种意义上,康德哲学属于浪漫主义传统,因为康德这样说:“人性这根曲木,绝然造不出任何笔直之物。”[2} 康德这说法就是浪漫的,他相当于说,心灵原本是破碎的,一旦用符合规则的语言说出来,心灵就变得笔直了,就变味了,但康德的“三大批判”都用概念语言说话,它掩盖了康德的另一面,“黑暗”的一面。


       在伯林看来,在浪漫的层次上,最不浪漫的应该是给浪漫主义下定义的书,虽然这样的书试图讲清楚什么是浪漫主义。



怎么读萨特的小说?够《恶心》


尚杰


       萨特的小说《恶心》使用了日记体裁。写日记,就是写心里话,自己给自己看的。作为读者,我们相当于在偷看别人写的日记,这又增加了一份惊奇的感觉。


       为什么文学艺术作品能打动人呢?就是虽然作品本身是虚构的,但细节是真实的,具体的话语、心思、感受,这些都是真实的。例如第一句:“写日记使我看得更清楚”——凡是写过日记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你在写自己的真实感受的时候,就会在写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暴露出自己更多的真实想法,而这些想法,在以前是隐藏着的,而你自己并不完全知道,但你现在写出来了,这不仅使你更清楚地明白你自己,而且缓解内心的紧张焦虑状态。


       写得好,首先来自会想。什么叫做有质量的想?朴素而出乎意料,和通常的想法拧着来,却又显得实实在在。萨特写道:“当然,我现在无法写清楚星期六和前天的事,因为我离它们已经太远了。”记不清还是记得清两天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这与记忆者的年龄无关,不是说年纪大就记不清,年纪小就应该记得清——这就太实事求是了,而小说从来都不描写常识,否则人们为什么来读它呢?我们读小说,是想看到还能这样想或者那样想,会有这事或那事发生,而这都是平时不常见的,于是我们获得了启迪性的消遣。


       萨特毕竟是萨特,他是一个乐天派却有本事深刻体验忧郁者的内心深处。于是,他就有了比想还多的想:“奇怪的是,我毫不感到自己神经失常,而是确确实实看出自己神经健全。”这心情就更加不透明了,这是叠加的心思:你或者感到自己神经失常进而不知所措,或者神经健全乐呵呵地活着,怎么可以在明明有了很荒诞的某种情绪的时候,还觉得是神经正常的反应呢?


       这,就是生活!刚才还紧张兮兮的,可那不过是一次轻微的神经质发作,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地下室手记》中说的,刚才还气得不得了,可是只要你送给我一个洋娃娃,我就消气了。我,就是这个脾气!



语言的守灵夜:“吸血鬼阅读法”


尚杰


       一种卓有成效的读书方法,我称为“吸血鬼阅读法”,一口一口,贴在营养丰富的皮肤上,直到将其榨干,这也是一个自动过滤无用废料的过程,只留下那些已经成精的东西。


       原本可以写成论文的文字,为何在个人公众号发表?我不解释!读者太少?把原本亲近的,都给弄得烦透了、烦死了。但这决非我的本意啊,一个人同时会有很多面孔的,有时亲切,有时陌生,这才真实。变成语言,亦然!我不知道会写出什么来,写着瞧。活得憋屈,有时是吃了“不好意思”的亏,就像集体照都板着面孔,或一起微笑,这不行的,很多不同表情的相貌拼起来,才真实。换成表达,即不是用一种语言写成的最难读的一本书,乔伊斯用尽其语言才华“消灭”语言,它是这样的深渊:真有这样一幅画《语言消灭之前》,画面上的几个人(像是拉康、列维-斯特劳斯、福柯的模样)目光决不对视,同时往不同方向观看,或者各怀心腹事却在同一画框之中,这种咫尺天涯的拼贴效果逼真地揭示我们真实的一生。这里的不可理解性,与其说画面上的人们都在做白日梦,不如说是“光下黑”。以前的作家(文学家与哲学家,都是作家)作品,写的都是白天的事。乔伊斯和德里达,写深夜里的深渊之事。


       我读了一点点《芬尼根的守灵夜》(戴从容 译,简称《守灵夜》),原文必须写出来,否则无从贴近这书:Finnegans Wake。说“一点点”,是真读不下去,就像我最初读德里达,眼光或者选书选题,是最重要的。我和研究生交流:做学位论文,选最难的题目做,就像下棋一定找高手,你和跑得快的人一起跑,虽然可能最后一个到达终点,但不要这样比,而要说在不知觉中,你比从前的自己,肯定是跑得更快了,这也是做学问的方法——具体到乔伊斯,我得借助德里达去理解乔伊斯。为什么?因为德里达是高手。就像我起初读德里达时,借助了我曾经对胡塞尔的阅读。



让人错愕的眩晕:欲望总是半途而废


尚杰


       乔伊斯的作品,制造不间断的、使人错愕的眩晕。这眩晕一半儿是精湛的专业技巧、丰富的知识、不同领域被或隐形或显形地被编织在同一部作品中;另一半儿,却以满不在乎的口吻说着市井语言甚至脏话与下流话,这些胡扯是笑声的重要来源,但却以博学与词语的冒险的方式吐露出来。这是另一种“不止一种语言”,让一句话从中间裂开,与其说这是句子在变脸,不如说更像是毕加索使用立体画法所画的女人脸,尽管两只眼睛朝向不同的方向,但它毕竟还是来自同一张脸。


       使人错愕的风趣机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制造眩晕的效果。玄妙的机关在暗处,却也能立刻抓住你的眼球,这是一切现代艺术佳作的普遍特征,它要激烈与惊心动魄,这不是岁月静好之美,而是壮美。词语的革命与画面的革命不期而遇。翻新花样、刺激生理与心理神经的有效方法。这种审美创作的秘密,在于使观看者的预期落空。词语画面的寄生与嫁接,在思、诗、字、画,在诸元素之间,同时显露的多样性,它们决不一本正经板起面孔,而宁可说在嬉戏、沉浸、共鸣。


       相关链接:


       哲学家尚杰:如何做一个思想者


       尚杰《解构与时间》:你好,忧愁!


       尚杰《解构与时间》:哲学新思想的“精神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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