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田纳西大学诺克斯维尔分校（University of Tennessee atKnoxville）任教的胡安明（Anming Hu）6月7日因涉间谍案出庭受审。不过在法庭审理的过程中，案情出现反转，因为负责调查该案的联邦调查局（FBI）探员库提姆·萨迪库（Kujtim Sadiku）当庭承认诬陷胡安明。

胡安明7日在诺克斯维尔市中心法院出庭。（图片来源：美联社）

       FBI探员一问三不知

       《诺克斯新闻前哨报》报道，在庭审过程中，萨迪库承认仅仅依靠谷歌粗略翻译的文件就诬陷胡安明为中国间谍，并对胡安明的领导表示“其为中国军方特工”，还利用虚假信息将其列入了联邦禁飞名单。

       此外，FBI探员还提示海关人员扣押胡安明的电脑和手机，并在国际研究界散布谣言，甚至想以此胁迫胡安明成为美政府间谍。为此，在将近2年的时间里，胡安明和其在田纳西大学上学的儿子一直受到特工们的监控。

       辩护律师菲尔·洛莫纳科（Phil Lomonaco）盘问了萨迪库这样做的原因：“你是想在诺克斯维尔找到一名中国间谍吧。”萨迪库回答：“我的工作是找到间谍，是的。”

       据悉，萨迪库对胡安明展开了耗时3年多的国家安全调查后，仍不能提供任何证明胡安明是或曾经是间谍的证据。

       萨迪库坦白，他并没有查阅所有与胡安明案相关的文件，也不记得其他内容。当洛莫纳科质问萨迪库“胡博士最后一次去中国是什么时候”时，萨迪库的回答是“不知道”。

       洛莫纳科继续发问：“你一直拿着他的护照吗？”萨迪库回答：“我不记得时间了……但我不信赖那个文件。”随后，洛莫纳科微笑看向陪审员，转头说：“你不信赖护照？那我们能把它取回来吗？”萨迪库沉默不语。

       在庭审过程中，胡安明也一度情绪激动，因为萨迪库一开始调查时曾对其表示是想保护他。胡安明声音颤抖地质问萨迪库：“你只是想保护我，对吧？你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仅凭谷歌翻译文件推断间谍嫌疑

       早在2018年，司法部就曾公开宣布了一项“中国倡议”（China Initiative）——指示所有联邦特工着眼于搜捕在美国活动的中国“经济”间谍。而胡安明成为了首个因“中国倡议”受审的公民。

       然而萨迪库在法庭坚称，他在2018年3月决定对有关胡安明的信息进行搜索时，对“中国倡议”一无所知。

       萨迪库表示，起因是有人告诉他，胡安明可能是间谍。但萨迪库补充说，到底是谁告诉他这一线索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后来，萨迪库通过谷歌搜索找到了一份有胡安明照片的中文新闻稿。经过谷歌的“粗略翻译”，他发现胡安明曾在北京工业大学（Beij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有过短暂教学经历。

       就此，萨迪库正式开展了经济间谍调查，还将这一行动命名为“切尔西匕首行动”（Operation Chelsea Dagger）。然后他又补充说，不记得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与此同时，胡安明也证实在2018年4月特工们登门造访之前，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联邦调查局的目标。

       田纳西大学力挺胡安明

       据悉，田纳西大学2013年聘请胡安明任教，而该大学也曾表示“我们并不认为我们的教职员工和学生中存在中国实体”。

       联邦检察官马修·麦肯齐（Matthew McKenzie）在庭审过程中表示，有大量证据表明，胡安明为了避免美国宇航局（NASA）的限制，从表格中删去了在北京的工作。麦肯齐说：“我们的论点是……他多年来一直与一所中国大学有关，很明显他将不得不透露这一点。”

       此前，胡安明曾因工作原因需要向NASA提供相关表格文件，而被指控欺骗NASA。不过田纳西大学的人员作证表示，该表格没有要求胡教授披露与中国或任何其他国家的关系。

       最终萨迪库也作证说：“根据我的材料得出的结论，胡安明与中国军方并不相关。”

       目前，地区法官汤姆·瓦兰（Tom Varlan）掌握着胡安明的命运。由于检方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指控，瓦兰可能会裁定驳回此案，或者他会允许陪审团做出裁定。